2008年3月16日 星期日

生活:噩



我本身就不太會安慰他人
必竟有時候言多必失,倒不如安靜的陪著對方

凌晨三點,床邊的電話響了
心想正準備要罵人的時候,沒想到電話那頭的歐里桑急忙找家父
我爸媽這三天因為參加了進香團的關係,所以不在家

有什麼事嗎?」我問
你的姑姑從台東醫院載回來,人快不行了」,我在半夢半醒之間回神了

早上八點騎車去姑姑家,外頭已經搭了鐵架棚
這種感覺除了多年前外公去逝之外,我從沒再經歷過
生老病死我自己看的很開,雖說死亡是每個人生命的終點
但,如果有一天自已最重要的人離開了
你要怎麼安慰自己?並學習告訴自己堅強與眼淚無法包裝眼神的失落
釋懷與習慣是一段很長要走的路,只有自己才能找到不哭的理由

我走到姑姑的大體前,表姐打開蓋布讓我看看姑姑的臉
我站著,只看見姑姑安祥離去的表情
用手撥了撥姑姑的頭髮,手掌的溫度想像著姑姑離開時,是否經歷過掙扎
文蘭表姐從我進來眼淚就沒停過
勝豐表哥則是來不及面對現實的在沙發上默默的流著眼淚
握了握表哥的手,希望他們能節哀
如果有一天我娘走了,我相信我的眼淚產能不會輸他們太多
每個人都害怕那一天會到,但避無可避的都得學習面對

大姑姑離開的事,我爸不打算讓我阿嬤知道
沒必要讓八十八歲的阿嬤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
雖說大姑姑不是阿嬤的親生骨肉,但阿嬤如果知道了…誰能想像那後果?

離開時,我走到大姑的身邊,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
說了一些死後才能說的話,那是密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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